那天情绪上头,想到自己对陆怀州都做了什么。
我连直视他眼睛都不敢。
陆怀州还是跟从前一样,金相玉质,外人眼中永远一幅温柔淡漠样。
只有每晚给我送牛奶时,会推我门。
有意无意的问我,「小姐今天需要发泄吗?」
天知道他穿V领真丝睡衣,唇上还顶着咬痕的样子有多诱人。
可我程芝绝不是那么容易动摇的人。
一口灌下热牛奶,我狠狠的把陆怀州挡在了门外。
他今晚照旧来敲我门。
我懒懒抬眉,想先发制人说,「不要。」
就看陆怀州歪头,示意了眼楼下沙发上坐着的二人。
裴声来了,但不是一个人。
他把方梨也带过来了。
心脏像被双大手攥住,好像又有什么轰然作响。
我挺没用的,遇到这种事,下意识还是想逃。
用力把门关上,冷道。
「让他们滚。」
陆怀州安静的点头,扣着门的指骨,却分毫未松。
「小姐,陆怀州是来谈生意的。」
他这么说,就是要我下楼的意思。
他决定的事,旁人一向扭转不了。
不知怎么的,我心里憋着股气。
却还是冷着脸,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。
裴声第一时间发现了我。
看到我紧跟着陆怀州,脸色却很黑。
他指尖挑着件黑色蕾丝的小衣服,单刀直入。
「程芝,分手了还留这种东西在我那儿,影响不好。」
裴声过去出差时,有带我随身衣物的习惯。
他说不带我的东西,睡不着觉。
这件衣服我印象很深,整理东西时没找到,我以为早就被裴声丢了。
却没想到,或许还一直在他行李里放着。
想到他捏着衣服红着眼撞的样子,我蓦的觉得有些恶心。
他早就想好要跟我断了,还带着我的东西干嘛?
忍着鼻酸,我冷着嗓子道:
「裴声,就为了这点东西,值得你大老远跑来北城?」
裴声轻笑,看我捏着拳头压着怒。
晃着腿,一把揽过方梨。
「程芝,别误会啊。」
「我跟方梨要结婚了,还是不要藕断丝连的好。」
他当着我的面炫耀,他跟方梨进度有多快。
顿了顿,冷锐的眸子又看向陆怀州,提点似的。
「跟我谈过,再跟这种清汤寡水的。」
「程芝,不怪你还念着我。」
他指尖挑着小衣服,提醒着我跟他难舍难分的过去。
可......要真的对比起来。
难道不是裴声吃了醋,抓着过去那点事不放,刻意跑到北城来?
我环着手,却踢着脚尖在陆怀州小腿上蹭了下。
内心报复欲陡然升腾。
陆怀州肩背挺阔,窄腰长腿。
此刻眸子中还泛着病态阴鸷的美感,哪里不如他裴声?
「要我看,还是以前眼光太差了,什么都吃的下。」
「男人,就是要干干净净的才有女人要。」
我勾着手指,轻轻划在陆怀州青筋毕露的手臂上,朝方梨淡笑。
「方梨,我比你有经验。」
「都要结婚了,还是去做个体检。」
裴声脸色铁青,我却提唇,继续道。
「这种外头鬼混的,和家里养的不一样,脏。」
「程芝,你......」
裴声拳头捏的死紧,气的下一秒就要捏碎了杯子。
偏偏陆怀州朝前挪了步,挡在我面前。
「裴先生,我看小姐也累了。」
「要谈生意,我们欢迎,要是不谈,就请裴先生走人了。」
他一贯擅长用一张笑脸说出赶人的话。
陆怀州比裴声清瘦,身量却更高上几分。
此刻我抬头,不过堪堪到他肩膀。
我晃着他袖子,小声说。
「可你还没给我送牛奶......」
陆怀州侧过身,裴声也看到了在他身后动手动脚的我。
他猛的也将方梨拉进怀里,皮笑肉不笑。
「不如今晚就借宿程家,明天再谈生意?」
「随便。」
反正我们不会有以后。